才开学第一天而且是刚来学校，额上和脖颈上都还余留着些许豆粒般的汗珠，就被不知所以的叫到办公室，这也是有点惨的，而且还是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面对从未见识过的新世界，我充满了好奇。
进了门，因为开了空调而门窗紧闭，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变得跟云里雾里的高山顶峰差不多，然后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瞬间充满了整个鼻腔，连眼球都快要被熏得充血，这个地方真的是不想来第二次。
就算是外人，看顶哥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燃尽的烟头就看得出这个老头有多喜欢抽烟了吧，不过.....他以前有那么喜欢抽烟吗？虽说以前也不少见他吸烟，进教室时也会带有一股烟味，但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估计是因为所有老师都还没来，所以顶哥才能如此放肆的吸烟吧。
除去抽烟这点不说，顶哥的位置也是乱的一塌糊涂，办公桌上的成绩单，霍金的《时间简史》，还有成堆的通知单随意的躺在桌上。
虽说看到早已在望着门这边等我的顶哥，但我还是缓缓走到他面前，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不起眼的动作像是在从未探险的山洞中擦开一根小小的火柴，点燃了本来满满的瓦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口水沫子则像是喷射出来的岩浆不断的溅到我的脸上。
“齐黎你怎么回事？叫你过来那么慢吞吞的，没吃早饭还是暑假玩的腿都软了，走不动路了？”一开始就是恶言相向，看来我的新学期不会太简单啊。
“.......”还没等我开口，顶哥就像连珠炮似的又射出几颗泡沫子弹，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先不说这个，你小子，观察了一年，我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是故意的吧？”顶哥怒气冲冲的拿着不久前的暑假小测验成绩指给我看，感觉就像一只荒野巨兽想要吞噬我一般，如果他有头发的话现在肯定都竖起来了吧。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我的成绩一直就是在65-70左右徘徊，基本就是区分优等生跟劣等生的标准线了吧。
听了顶哥的话，我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但我的脸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点涟漪，整整一年你才看出来是不是有点太迟钝了。
“....没有啊，因为我就只有这点水平啊。”这次终于等到我回答。
“你当我傻子啊？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已经多少次了？无论月考，期中考，期末考还是平时小测验，你都跟平均分考的不差5分开外，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顶哥气的脸涨得通红，像是抹了红色水彩颜料的光滑鸡蛋。
对了，还没介绍面前这位大名“顶顶”的人物，顶哥，原名杨泽端，但由于他那如同镜子般在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的顶部的不毛之地，所以他们私底下都叫他‘光明顶’，简称‘顶哥’。不过这个外号也是最初的前辈取的就是了。
正因为这个造型，总给人一种黑社会大哥的感觉，所以没人敢招惹他......
论名声，顶哥可是没怕过谁，顶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我们班，不，整个年级？大概全校吧，甚至只要在这个学校里待过一天，如雷贯耳的顶哥的大名必会通过各方途径传到耳里，可以说是比校长还出名都不为过，不过据说要换新校长，不知能不能盖过顶哥呢。
“没有啊......我也想考得好一点啊，但就是上不去啊。”我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顶哥在我面前亮出我过往一年的成绩以及班里的平均成绩。
很巧合的每次都跟平均成绩相差无几。
“只是碰巧吧。”我这么答道。
顶哥瞪着一副铜锣大眼死死盯着我，想要从我眼中或是脸上看出点什么......不过那件事以来我一直都是一副扑克脸，想必顶哥想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是否动摇还是从表情中看出我是否紧张也是无用功罢了。
见我一副没有动摇的样子，顶哥也看不出来什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就放弃了，叹了口气说。
“罢了罢了，你还想藏的话就继续藏着吧，反正你也没多少时间这样安平度日了......你回去吧。”只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简单回答后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始终不变的是我毫无变化的脸，没有被恐吓时的害怕，没有看到成绩时的惊恐，也没有被放过时的开心，也没有发现顶哥是在玩弄我的惊讶与愤怒。
被看穿了吗？一直在玩弄我吗？在演戏吗？呵呵——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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